中國當有自己的抗腫瘤新藥
“夫醫者,非仁愛之士不可托也;非聰明理達不可任也,非廉潔淳良不可信也。”而大愛、俠義,更是醫者兼而有之的品質。
身披白衣戰袍,臨床診治患者;心懷天下蒼生,潛心制藥救人。從醫者到創業者,除卻超越常人的堅定與智慧之外,還需保持對生命的敬畏、對科學的敬重。
黃文林就是這樣一位醫者及創業者——作為國務院特殊津貼專家、中山大學腫瘤防治中心二級教授,他白手起家創立廣州達博生物制品有限公司,全情投入創制新藥,在腫瘤靶向基因藥物的臨床試驗及中試生產上,他手中握有的技術始終處于國內前列,創業至今,已有5款抗腫瘤新藥在臨床前研究及臨床試驗中。
總結經驗,黃文林常說:唯有極具定力、目標堅定之人,才能堅守下去。“我猶如坐上小船,遇到大風大浪,跳海必死無疑,只能隨遇而安,全靠信心才堅持到現在。”雖歷風雨,但制藥救人的執著在他心里從未減退。
黃文林與約翰·納什在其車禍事故去世前一年的合影
辟新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
黃文林出生在湖北農村,經歷過困苦、動蕩的年代,少年時的經歷讓他愈加堅定通過讀書改變命運的夢想。
生活環境的落后、就醫的困難,以及身邊老中醫治病救人對自己的觸動,就像是一粒無形的種子,深深埋進黃文林的心里,學醫救人的念頭也由此破土而出,愈發強烈。
機緣巧合之下,黃文林報名成為地方醫院的學生,經培訓成了村里的醫生。黃文林在行醫的過程中,對醫生這一職業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醫生不僅要治病救人,還要積德行善,對生命始終保持敬畏,對醫術堅持精益求精。
心懷對醫學的熱愛,黃文林在重獲求學機會后,毅然考進了醫學院。憑著在校的優異成績,畢業后被順利分配到湖北微生物研究所(現中國科學院武漢病毒研究所)工作。
這雖然同屬于醫學序列,但是在研究所的工作內容與黃文林本想治病救人的理想產生了巨大的差別。不過對醫學的熱愛,可抵歲月漫長,黃文林沒有放棄,開始潛心研究病毒。
工作后不久,病毒研究室主任孫福林提醒他,在科研上要想走得遠,得有過硬的英語水平,而英語恰是黃文林的短板。為了心中的醫學夢,為了更好地進行科研,黃文林便開啟了苦學英語之路。
為了學習英語,黃文林全身心投入,當時他居住在動物實驗室旁邊的隔間里,由于“文化大革命”剛結束,混亂的余波還未止息,夜里實驗室的動物總是被偷,于是所里就安排他居住于此,以保衛實驗室,防止偷竊行為再度發生。小隔間氣味難聞、空間狹小,但周遭的環境,毫不影響他全身心投入學習。他把單詞抄在紙上、貼在墻上,反復背。幾年過去,小隔間的墻壁一次次被寫滿英文單詞的紙張貼滿。為練習口語,他還特地到廣州參加了英語口語學習班。
努力學習英語,科研中尋求突破,黃文林兩邊都非常上心,因此不僅英語有了起色,科研成果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績。有感于自己基礎知識的欠缺,他擔心繼續深入科研,恐難應對,于是就計劃另辟新路。
不久,黃文林向所長丁達明申請辦一家制藥廠,將自己的科研成果進行轉化。他就計劃書內容與所里反復討論、反復修改,所里最終同意了黃文林的申請。3個技術員,200平方米的廠房,3萬元資金,5個臨時工,靠這些資源起家,憑借刻苦的精神,黃文林帶著8人小團隊大干5個月,第一批干擾素產品做了出來。產品批量生產對外銷售后,不到幾個月黃文林就賺取了人生第一桶金。
首次創業成功不僅沒有讓黃文林沾沾自喜,反而讓他更清楚,做產業,制好藥,現有知識遠遠不夠。為了對制藥進行更深入的研究,他做了一個決定——到國外去深造。
出國前,有個“插曲”令黃文林印象深刻:當年報名后,為弄清珍珠養殖的載體蚌殼大量生病的問題,黃文林被派往黃岡鄉下做現場采樣調查,武漢病毒研究所人事處的秦正麥給黃文林打了一通電話,通知他到武漢大學參加出國統一考試。由于那時身在小村莊,回武漢路遠、車少,黃文林本打算放棄,但秦正麥堅持要他試試,不要輕易放棄。于是他便搭上村民的摩托,足足跑了60公里崎嶇顛簸的山路,總算趕上了回武漢的汽車,千里奔赴考場。慶幸有那通電話,不然黃文林可能就與出國深造的機會失之交臂了。
皇天不負有心人,星光不問趕路人,考試結果令人欣喜,最終黃文林如愿被美國普林斯頓大學分子生物學系錄取,一段長達14年的赴美求知之路也由此系開啟。
黃文林與楊煥明院士合影
做螢火
點亮人間星河
留學期間,黃文林一門心思想盡可能多學知識,向導師請教科學難題,向實驗室技術員求教技術原理,大量地閱讀書籍,補足自己在知識上的欠缺。
學習之余,為賺取生活費,他在酒吧做過侍應生,在靶場當過服務生,在加油站當過加油工,無論做什么工作,黃文林總能用自己的勤奮努力獲得別人的認可。正是這份勤懇踏實的態度,奠定了之后的事有所成。
黃文林在普林斯頓大學分子生物學系學習和工作時就注意到,中國惡性腫瘤的發病人數呈逐年上升趨勢,其中實體腫瘤患者數占比高達85%。按照實體腫瘤的治療適應證、5%的患者保守使用率計算,抗腫瘤產品的年需求量可達255萬劑,以參考價格1000元/劑計,國內市場容量達25億元/年,市場前景極為廣闊。
而在廣闊市場的背后,他更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責任感與使命感。當時的中國,抗腫瘤產品多以仿制為主,技術上受制于人,生產屬于中國自己的抗癌藥,擺脫技術上的限制,更好地造福于人民,便成了黃文林新的奮斗目標。
心懷夢想,不忘初心,黃文林的科研之路也就走得更加堅定、更加穩健。在成為普林斯頓大學分子生物學系項目負責人、紐約高等病毒研究所資深科學家后,他想要實現自己研制抗癌藥的愿望變得更加強烈。
他了解到,腫瘤生物治療是一種以自身免疫抗癌治療腫瘤的新興手段。它通過提取患者體內抗癌的正常細胞,體外培養制成生物藥劑后再植入人體,增強機體自身免疫功能達到治療腫瘤的目的,提高患者生活質量,延長患者生存期,是繼手術、放療、化療后第四種腫瘤治療模式,也是腫瘤綜合治療的重要組成部分。對于這個環境友好型、身體友好型、副作用比較小的治療方案,黃文林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認為這或許是通往腫瘤治愈的道路。
朝著這個方向,黃文林開始投入大量科研精力。在完成手頭上的工作之后,黃文林幾乎把自己所有的空閑時間都用在了實驗室,通宵達旦地做實驗、積累數據、優化方案。經過長期的科研攻關,一種腺病毒被他成功重組出來,利用人的血管生成抑制因子,通過腺病毒載體,定向作用于腫瘤部位,可以抑制腫瘤周邊及腫瘤實體內血管生成,使腫瘤進入無營養狀態而凋亡,從而達到治療腫瘤的目的。實驗室的成功經驗,也給了他巨大的信心,自己研制抗癌藥的目標也取得了巨大進展。
去國14年,憑借勤奮的學習態度與超高的科研能力,黃文林在美國學術界已站穩了腳跟。他帶領自己的實驗室和研究團隊,首次證明了病毒感染真核細胞后可主動調節真核細胞的功能基因,使腺病毒早期啟動子E2E能有效地同時利用兩種RNA聚合酶進行非競爭性高效轉錄,這項研究榮獲1994年美國微生物協會論文一等獎。
隨后黃文林在肝癌、肺癌治療上取得重大成果,他因此獲得1996年美國癌癥協會杰出成就獎。1997年,黃文林出任全美中國專家教授聯合會生命科學部主任,2000年任旅美科學技術協會生物及制藥協會會長。
經濟上富足,學術地位高,黃文林在美國可以衣食無憂自由地生活,但是,他心系祖國,報國寸心堅似鐵,年少時治病救人的理想依然刻在他心中。2001年,當教育部邀請他回國時,黃文林毫不猶豫地選擇回到祖國母親的懷抱。
“我覺得自己的技術應該在中國可以造福更多人,中國應該研制出自己的抗腫瘤新藥。”
其實更深層的原因是,他覺得祖國更需要他,心中自小萌生的治病救人的愿望、心系祖國發展生發出的責任感與使命感,都在召喚著他回國。每次坐飛機回國,在紐約上空,他能夠看到城市燈火輝煌,而在廣州上空卻只有星星點點的光,而他愿做一盞螢火,點亮祖國的人間星河。
團隊開會
勇創業
成立達博兼濟天下
2001年6月,響應祖國的召喚,黃文林辭掉紐約高等病毒研究院資深科學家職位,回到中山大學腫瘤防治中心任職。
最初,國內的工作環境、生活環境都不可與美國同日而語,實驗室條件落后、辦公場所簡陋、工作薪資微薄,這些都無法干擾黃文林在國內做科研的決心。
回國后,黃文林潛心科研,經過刻苦鉆研先后斬獲兩個國家“863”、兩個國家“973”課題以及廣東省科委的重大項目,又相繼獲得國家重點試驗自主課題、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重點課題。
在課題研究中,他將基因藥物與蛋白質藥物進行比較研究,發現基因治療藥物存在兩個明顯的優勢:基因治療藥物在體內持續作用時間長,可以大大減少用藥次數;基因治療藥物在宿主細胞內活性產物的穩定性、生物活性和生物利用度等方面均優于原核/酵母表達的蛋白質藥物。
針對基因治療載體免疫原性高、缺乏靶向性等瓶頸問題,他研制出一種低免疫原性載體和3種靶向性轉基因載體。這些研究為基因治療的優越性提供了具體的實驗證據,闡明了開發基因治療藥物的必要性,解決了基因治療發展的瓶頸問題,為基因治療的研究和基因藥物轉化研究奠定了基礎。這些研究先后獲得高等學校科學研究優秀成果獎自然科學獎一等獎、廣東省自然科學獎一等獎。
科研上取得豐碩成果的同時,黃文林也沒有忘記當初自己回國時的雄心壯志——做中國自己的抗腫瘤新藥。
在回國初期,黃文林就將自己留美期間的科研技術申請了專利,專利于2004年成功獲批。2010年“人血管內皮細胞生長抑制因子的重組病毒”又獲得第十二屆“中國專利金獎”。
黃文林獲得第十二屆中國發明專利國家金獎
雖然申請了專利,但是距離技術的實際投產應用還有很長的路程。為了將成果更好地轉化應用,黃文林于2001年再度踏上了創業之路。
他在廣州市留學人員項目啟動資金支持下,成立了廣州達博生物制品有限公司(簡稱“達博公司”),旨在提高腫瘤病患的生存率及生存質量,努力讓腫瘤患者享受21世紀新技術帶來的治療成果。
達博公司成立以來,始終以技術研發為核心,與國內外行業專家及院校建立了密切的合作關系,形成了以黃文林為首席科學家的技術研發團隊,團隊核心成員大多擁有博士學位及海外工作經驗。
公司總經理周曉鴻博士,曾任職美國聯合生物制藥副總裁、QS制藥總監、Aveva藥物釋放公司副總監,并在強生、諾華等公司有多年研發經驗。她熟悉多種劑型的新藥與仿制藥研發,熟悉FDA(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法規,具有FDA與EU(歐盟)現場核查經驗,曾領導研發多種劑型新藥,經歷過藥品從研發到上市的全周期。
公司副總經理田爍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為腫瘤與免疫。她曾參與多項國家自然科學基金課題,在《自體吞噬》(Autophagy)、《分子細胞》(Molecular Cell)、《細胞研究》(Cell Research)等國際期刊上發表多篇《科學引文索引》(SCI)論文,主要負責領導多項生物大分子,以及免疫細胞產品的藥學研究、臨床試驗申報。
研發副總監翟留濤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為生物大分子結構與功能,在世界上首次解析出酵母端粒酶高分辨率的晶體結構,為以端粒酶為靶點的抗癌藥物篩選提供了結構基礎。他在《核酸研究》(Nucleic Acids Research)、《生物化學雜志》(Biochemical Journal)、《美國生物學期刊》(Biochemical and Biophysical Research Communications,BBRCB)等國際期刊上發表多篇SCI論文,主要負責生物工業酶及大分子蛋白質藥物的研發及生產。
重點實驗室主任王健傅士,曾在美國懷斯研究中心進行博士后工作,在軍事醫學科學院任職20余年。他主要從事有關腫瘤發生發展分子機制、靶向性治療和腫瘤藥物評價的科研工作,現在主要負責溶瘤病毒藥物的研發工作。
在黃文林的領導下,公司團隊齊心協力、同心同德,建立起國際領先的基因藥物開發平臺,依托單位建立了兩個抗腫瘤藥物研發省級企業重點實驗室和一個基因治療市級企業重點實驗室共3個實驗室平臺,相繼建立了5個新藥研發功能平臺,包括基因治療藥物工業化生產及質控平臺、細胞生物治療研發及應用平臺、腫瘤疫苗及特異性免疫治療產品平臺、抗腫瘤先導大分子候選藥物的構建平臺及藥效學平臺。
公司掌握的尖端核心技術具備了持續開發新藥的能力。經過多年創新發展,形成了重組人內皮抑素腺病毒(E10A)注射液、重組人γ干擾素腺病毒(E10B)注射液、自體自然殺傷細胞注射液(E10H)、細胞治療項目、生物制藥關鍵原材料五大可持續性發展的產品管線。
其中,重組人內皮抑素腺病毒(E10A)注射液是中國第一個進入臨床Ⅲ期試驗的基因治療藥物。團隊自主創新研發的第二款腺病毒載體類抗腫瘤藥物重組人γ干擾素腺病毒(E10B)注射液也于2021年5月獲得國家藥監局批準進入Ⅰ期臨床試驗。2021年11月23日,自體自然殺傷細胞注射液(E10H)申請境內生產藥品注冊臨床試驗獲得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受理,作為全新治療用生物制品,按照注冊分類1類申報Ⅰ期臨床試驗。
從2001年創立到2022年,達博公司已走過21年。二十年風雨,舉步維艱圖大業;二十年滄桑,妙手回春創輝煌;二十年信念,堅定不移守本心。
在這些奮進發展的年頭里,黃文林帶領公司跨越了一個個關鍵節點,建成了1萬平方米符合歐盟及美國、中國藥監標準的“良好生產規范”(GOOD MANUFACTURING PRACTICE,GMP)及研發平臺,完成了億元B輪融資,與廣州智睿達成AI小分子篩選平臺戰略合作,并購廣東泰禾生物藥業有限公司,經過探索、積累、增長3個階段,達博已向成熟期邁進。
為了向市場提供高效低毒的抗癌藥物,為了將公司發展成為我國具有強大研發競爭力的綜合性生物醫藥公司,為了解決癌癥患者的痛苦,提高人類生活質量,為了能讓人人都能享受科技進步帶來的價值,促進健康、愛和責任,黃文林帶領著達博團隊全力以赴,為人類的健康帶來不斷的希望。
練定力
甘做抗瘤藥物研發“掃地僧”
從根本上解決中國新藥研發的困難需要中國制藥行業在各個層面的進步和成熟,只有整個民族對此形成基本的共識,才能提升新藥轉化的能力和水平。
“重組人內皮抑素腺病毒注射液可以在人體內外持續高效表達人內皮抑素,能顯著抑制血管內皮細胞生長,對頭頸部惡性腫瘤,比如鼻咽癌、頭頸鱗癌、腮腺癌以及其他實體腫瘤具有良好的療效。
“目前,藥物試驗的臨床Ⅲ期正在進行中。而之前臨床Ⅱ期結果顯示,這種腫瘤靶向藥物對于移植實體腫瘤效果明顯且沒有毒副作用,對比組最長者生存期可延長3年,生活質量顯著提高。
“而它最大的優勢還是成本低。外國的基因藥物,一個療程要十多萬元,而這款新藥只要幾萬元,只有外國的一半,甚至1/3。”黃文林介紹道。
重組人內皮抑素腺病毒注射液的發現引起《科學》雜志的關注,將其列為中國基因治療的代表性成果。未來這款新藥上市,將成為國內第一款抗腫瘤基因藥物。黃文林一開始想將此藥物向其他實體腫瘤,如乳腺癌、肝癌、腸癌拓展。
“只要不是血癌,都可以應用。”黃文林如此說道。但是藥品研發的成本超越常人想象。每一款新藥在臨床階段必須選300多名臨床受試者,每一名受試病例的花費都要十多萬元。
“病例都是嚴格限制的,只有那些手術、放療、化療失敗,沒有其他治療手段的,才能進入我們的新藥臨床試驗,還有獨立的第三方全程監控,做質量監控。這樣算下來,就要花費5000萬元。如果再將藥物試驗拓展到乳腺癌、肝癌、腸癌,那花費可能是幾億元,成本太高了。”這句話道出了目前限制新藥研發的一個痛點。
為研制重組人內皮抑素腺病毒注射液,黃文林從美國帶回國的500萬元很快花完,沒資金建廠房、買設備,他只好東借西借。2007年春節,就連員工的工資都難以下發,他咬牙把自己在美國的房子賣了。
“現在已投入8000多萬元,除了獲得重大新藥創制國家重大科技專項等支持外,大部分都靠自己四處‘化緣’。”他坦言道。可想而知當時的辛酸苦辣。
團隊合影
目前重組人內皮抑素腺病毒注射液Ⅲ期臨床試驗已接近完成,雖資金緊缺,仍在按計劃有序進行。黃文林談到,近些年來,我國對新藥研發高度重視;新藥研發往往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希望政府能大力支持制藥企業。
除了需要大量資金投入之外,黃文林認為,藥品審查周期長也是目前新藥研發困局的一個因素。“比如我的新藥從Ⅰ期到Ⅱ期花了4年時間,時間漫長,要憑毅力堅持下來。”
“從0到1的原創研發往往需要很大勇氣和毅力堅持,希望我國的藥品審批制度能夠繼續改革,提升我國創新抗腫瘤藥物的競爭力。否則,抗腫瘤藥物龐大的市場都將被外國藥企占據。”黃文林擔憂地說道。
黃文林認為,從根本上解決中國新藥研發的困難需要中國制藥行業在各個層面的進步和成熟,包括政策引導,企業自身研發實力的提高,監管機構制度的完善,資本市場對新藥研發長周期、高風險的真正理解和長期支持,對老百姓的普及教育等。只有整個民族對此形成基本的共識,才能提升新藥轉化的能力和水平。
遇到困難打退堂鼓不是黃文林的做事風格。千萬次迎難而上,他已經具備了一種定力。做轉化不能急于求成,何不精益求精把手中的事情做到更好,將學識水平提高到更高層次,積極與國內外專家溝通了解相關領域的最新動態,充分掌握各種信息,用充分的自信和實力,一直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早已看淡榮譽的黃文林甘愿做新型抗腫瘤藥物研發的“掃地僧”,默默做好眼前事,為迎接更大的挑戰積蓄力量。雖然新藥研發前路坎坷,但他始終堅信,國產腫瘤藥總會迎來一飛沖天的未來。
黃文林心懷改善人類健康的遠大理想,他堅信,手握前沿生物科技的成果利器,哪怕未來之路充滿了未知和荊棘,他依然能不改初心,勇往直前。
(來源:《科學中國人》雜志)